“我是说,”宁堃看向邹凯越,凑到他耳边说,“我跟周粟在一起了,没办法避嫌了。”
“什么?!!!”邹凯越尖叫了起来,“你疯啦!”
路过的人纷纷被他的声音吸引,侧目看向他们。
邹凯越连忙捂住自己的嘴,震惊的看着他。
当事人宁堃,根本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。
“你为什么要告诉我。”邹凯越很惶恐。
宁堃表情严肃,眼神坚定的看向邹凯越,“你是我兄弟。”
“……呜……”邹凯越心一软,瞬间红了眼。
冷漠无情的人说,我们是兄弟。谁能不心软。
“所以,”宁堃的眼神更加坚定了,“你觉得我可以告诉阿姨吗?”
“嗯?”邹凯越歪头,“什么意思。”
“易院长不是你妈妈吗。”
“?”邹凯越呵呵一笑,“周粟告诉你的?”
“什么周粟?”宁堃耸肩,“我之前就知道了。”
他亲眼见过邹凯越跟易院长一起吃饭,在医院外面。
“不可能,我隐藏的很好!”邹凯越不信,坚决肯定是周粟说的,“周死神,他就是个叛徒!”
邹凯越瞪了他一眼,气呼呼的往前跑。
徒留宁堃一个人懵逼,所以……他要不要说……
一个转角,邹凯越又杀回了宁堃身边,支支吾吾的挠着头,“你别跟她说,你傻啊,上赶子暴露自己。”
“……我只是不想隐瞒。”宁堃说的真诚,提前说,也好让大家有点防备吧,毕竟医院并没有明令禁止同性恋。
“太天真……”邹凯越默默吐槽,“你先地下恋,以后我再给你想办法。”
“哦……”
难得的门诊下的早,今天林主任有号,基本上都去看林主任了,来找宁堃加号的人很少。
虽然也迟了一点,但也算是比之前下班早了。
“下班了,去哪儿吃?”宁堃开着车,手机卡在架子上,“你想吃什么?”
“……”
电话那头沉默着不说话,只哼哼了两句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你先回来吧。”周粟声音淡淡的,完全没有起伏,“在我家吃。”
“哦……”
宁堃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还有多长时间到,周粟就先把电话挂了。
“搞什么……”宁堃皱眉。
等他到的时候,门已经给开好了,拖鞋也已经放在门口了,狗子也坐在门口等待着了。
就是周粟迟迟没出现。
“周粟?”宁堃换上拖鞋,拖着脚步往里走。
客厅里占地面积最大的毯子撤掉了,取而代之的,是栗子的一个小窝,放在沙发旁边。
宁堃打量了一番,转身又喊“周粟?”
“干嘛!”周粟噘着嘴,举着铲子从厨房走了出来,“在这呢。”
看惯了周粟时髦的打扮,猛地看他穿一身居家服,还带着可爱的围裙,宁堃还有些不习惯。
他忍不住笑了一下,“好可爱的围裙。”
“再可爱你也会挂我电话啊,”周粟围裙也不解,直接贴了上来,抱住宁堃不撒手,“中午很忙吗?”
“额……”宁堃汗颜,就为这事儿?“上门诊要迟到了。”
“不可能,我是看着时间给你打电话的!”周粟贴着宁堃,用刺人的头发扎宁堃的脖子,“那会儿不会迟到的!”
“好吧,”宁堃坦然,“当时看见邹凯越了,就把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他了。”
“哦?”周粟把头抬了起来,“你告诉他了?”
“嗯哼。”
“他什么反应?”
“没什么反应,跑走了。”
“哈哈,”周粟笑出了声,眼睛弯弯的,“他肯定是吓到了。”
宁堃摇摇头,“可能吧。”
“就是吓到了!”周粟欢快的松开了宁堃,“既然这样,那我们今天吃糖醋排骨庆祝一下!”
“庆祝什么?”
“庆祝你把我告诉了你的朋友啊,”周粟双手合十,满脸幸福的往厨房走,“邹凯越是你为数不多的朋友,那么就证明,你已经快有一半的朋友知道我们在一起了~”
“……”
宁堃颇有些无奈,也不知道周粟这逻辑是怎么算的。
不过,他也不想打击他,只是看着他走进厨房后,又跟了上去。
看着锅里烧着的仔排,宁堃闻着香味说道:“明天我休息,我想去看看孙爷爷。”
“……”周粟翻炒的速度明显变慢了,“宁宁,你好像对孙爷爷不太一样。”
“有吗?”
“有!”周粟想了一下,“你以往也会这么照顾病人吗?你看他的次数太多了。”
“孙爷爷……确实不太一样,我跟他认识了很多年……”宁堃站在灶台边,看着周粟的动作,“我觉得他……很亲切……”
仔排裹上了糖和醋,在锅里翻滚,密不可分。
光是闻到味道,就能知道他的甜。
宁堃拿筷子夹了一块放在嘴边吹凉,又递到周粟嘴边,“我跟孙爷爷认识,也有七八年了,我第一年到医院进行规培的时候,就见过他。那个时候,他是林主任的病人。”
周粟接受了宁堃的投喂,一口吃掉了排骨。
外皮是被吹冷了,里面还烫得很。
“哎呦!”周粟嘴巴张大,不断的吐气,“烫烫烫……”
“还烫呢?”宁堃用手为他扇风,“赶紧吐出来。”
“我才不要,”周粟一边吃一边烫一边吐气,“宁宁第一次喂我吃东西,怎么能吐了呢?!”
“……你知不知道吃太烫的不好……”
“我知道啊,”周粟俏皮道:“那你就要负责了咯~”
“……”宁堃不乐意搭理周粟的俏皮话,其实他不喜欢周粟说这种话。
伸手接下了糖醋排骨的盘子,宁堃板着脸,“别乱说话。”
只要一谈到孙爷爷,那张凉薄的脸上,总是会透露出哀思。
望着他离开的身影,周粟垂眸,“哥哥……”